继而转身朝殿门口而去。
只留下后面苟延残喘,从嗓子尖里挤出的咿咿呀呀之声。
走,快走。
武安侯和太皇太后狗咬狗,他掺乎个什么劲,他都能预料到落在武安侯的手里,太皇太后估计不出三天就能断气。
未殁之时,尚是两股力量争夺牵制,一旦只剩一人,这朝堂恐怕就要改姓了。
他要趁着武安侯忙于夺权之时,先一步赶到玉成山庄去,他倒要看看这迟迟建不成的神秘山庄到底藏了顾家什么东西,和那夜的沉物有什么关系,用寻物之事反复激将顾丛天又起了什么作用。
明辞越还撑着纸伞在慈宁殿前门等他,纪筝从后门悄悄溜回了延福殿,一路上脚步行得飞快。甫一进殿,他立刻草书一份圣旨:天子失德,擅动水闸,扰乱龙脉,致使太皇太后突发旧疾,现以醒悟,昭告天下罪己之心,愿入灵苍寺为国祈福七日,在此期间特令璟亲王明辞越为监国大臣,掌全权,监理国政。
“明辞越,监国大臣……”黄纸黑字落上这几个字样,明辞越可就是盖过章的摄政王了。
收笔之时,纪筝听得见自己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如果说那些偷欢的日子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此刻是真的吗。
这与原书剧情里明辞越上位的契机完全不同,是纪筝一意孤行走的一招险棋。他来不及细思,更不能告诉明辞越,只把玉玺一同留置在这封诏书上,一副彻底放弃不干的样子,连夜乘马车出宫。
此刻他的身边全是太皇太后安插的侍卫,这些人此刻没了自家主子,不敢轻易放掉当今圣上,又不敢随意阻拦他,只远远护送在马车周围,一身不吭地守候,监视着他出宫。
天还未亮,距离太皇太后行刺才过去了六七个时辰。纪筝没来得及换衣服,只着正殿上朝时的一身明黄的单薄朝服,蜷缩在一辆普通破旧马车的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
这马车趁着无数显赫望族车马进出宫门看望太皇太后的空档,溜出了宫门,一路朝着北郦山颠簸而去。
等翌日天亮,他们发现皇帝不在,又找到那封诏书,把明辞越推上高位与武安侯抗衡之时,纪筝估计已能歇脚玉成山庄了。
明辞越必须为皇帝,皇帝也只能是明辞越。
想着自己已经部署好的一切,纪筝靠在窗边上,微微放松下来,这才拨出了一小部分精力,感知到自己全身上下不是一般地痛,尤其那曾被高举过头的双臂,大大分开的双腿。
痛,骨头被人拆了又重接过一遍的痛,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纪筝轻哼着,皱着眉。
该死。
明明是他一次次受不住惑,玷污玩弄那轮明月,叫那人服侍自己,最后受不了求饶的却总是他自己。
这车厢好冷,好硌,不若昨夜那个缱绻的温柔乡……纪筝昏昏沉沉,半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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