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音没有问其他，她缓缓推着一杯茶，挪到讲述曾经的女孩眼前。
寥寥的茶叶在水里沉浮，升腾的雾气太浓，染湿了汪珊珊的眼眶。
后来汪珊珊可以走了，又碰见了陌生的盘查，就算穿着笔挺的制服，她也不敢交付信任，自己躲起来。
一趟火车七转八转，她手里寄出的一封封信没人回。再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恍惚间，她终于到了离桂花村最近的镇子，问出问了无数次的话。
“大爷，你听过桂花村吗？”
耳背的大爷问了两遍，给她指了一辆用稀奇的花斑牛拉动的板车。
……汪珊珊露出一个笑脸。
她记得，最后一次通信中，音音提过这种牛。
她找到了。
“你以后就住家里吧，刚好起了新屋子，赶个巧，你住寒末那屋，我同她说过了。”
步音拿出新晒的被褥拍了拍，给她铺好。
汪珊珊一转身就成这样了，赶紧上前：“我自己来吧！”
“也行。”
步音收了手，倚在门边，看着她转来转去，忙完后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会儿，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自己。
“你可以睡一会儿。”
“我不累！”汪珊珊拍了拍肚子，“你刚刚给我吃了那么多，现在浑身都是力气呢！”
“……去睡一会儿。”
“我……”
“去睡一会儿。”步音压着她肩膀，把人压倒在床上，塞入被子里，压好被角。
“闭上眼睛。”
汪珊珊不自觉照做了。
而后，用一条柔软的布，轻轻盖在她的眼帘上，带着肥皂的清香。
“好好休息……晚饭我会叫你。”
步音放轻脚步准备离开房间，走到门口，忽然听见身后汪珊珊微弱的声音。
“……你当初，是怎么从隋城到这里的。”
那么远那么远，没有证明没有钱没有家人，发着烧，一步步从隋城到这小小的镇子。
“那么久之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步音的脚步顿了下，离开后给她合上了门。
眼泪浸湿布条，汪珊珊捂住眼睛，无声哭嚎。
……
“不要去打扰汪姐姐哦。”步音俯身叮嘱步冬鲤，接着转头对步东升说道，“你不是要开店，具体的你可以问问珊珊，她应该能给出不少建议。”
汪珊珊一觉睡到了日落，步音没有喊她，只是留了饭。
她吃完后，路过亮着烛光的房间，听见少女如潺潺流水般平静的读书声，基本上没有起伏，和在学校里一样。
汪珊珊有点想笑，这种声音平缓又安宁，上学时不知道被老师数落过几次，哪怕是朗读，也被批没有感情。
现在被用来讲故事，催眠效果一级，从没合拢的窗沿可以看见另外一张床上步冬鲤的小脑袋已经一点一点了。
汪珊珊背靠在墙上，以前觉得无聊的读书声，现在听着只觉得心情一片舒畅，悠然如落叶入湖，波澜不惊。
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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