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蹲守在石块后，耳朵高高竖起，等待靳安邦离开。
丛林白天夜里温差大，他穿着单薄衣服，瑟瑟发抖蹲在那，期盼靳安邦良肾发现，尽早出来放水。
其实可以直接告诉靳安邦，他想要他的贴身物品，但且不说靳安邦有没有怀疑，对方毕竟是名义上的教官，两人总黏糊腻在一起，被有心人看到，实在危险不小。
不知等了多久，背后冷汗打透，一个人影从远及近，来到靳安邦帐篷前，轻轻说几句话，几秒后帐篷拉开，靳安邦迈出长腿，和那人并肩走远。
熟悉的背影。
陆峰。
这么晚了，他来找靳安邦做什么？
夜半三更，孤男寡男同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沈良背对石头，气鼓鼓坐着，白天吃下的野果莫名泛酸，柠檬味混着陈醋，烧的喉口发烫。
两人走远，四周空无一人，沈良悄无声息过去，一缕烟似的飘进帐篷。
可能刚刚在整理东西，靳安邦背包散开，军刀武装带掉落一地，浓烈的荷尔蒙味道充斥鼻端，像陈年发酵的酒，熏得沈良云山雾罩，脚底踩落虚幻光影。
他长长呼吸几口，凝神静气蹲在地上，掀起各种物品，凑近用鼻子嗅闻，试图迅速找东西带走。
万里无云，星河如瀑，目之所及是一条长河，游鱼在脚下翻腾，鞋底泥沙随波荡漾，悠悠沉入水底。
两人一时无话，陆峰率先打破沉默：“队长，有烟么。”
靳安邦微怔，莫名想到沈良。
瓢泼大雨里，他被关在车窗外，浑身淋成落汤鸡，掌心贴紧玻璃，眼底满是惊惶：“我的烟——把烟给我——”
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午夜梦回时，依稀徘徊在耳边。
“队长”，陆峰靠近靳安邦，再次恳求，“有、烟、么。”
靳安邦回神，上下打量他：“撑不住了？”
陆峰僵硬低头，目光直直盯住鞋尖：“队长，拜托了。”
“用这个，治标不治本”，靳安邦说，“换一双吧。”
“换什么都没用”，陆峰瓮瓮出声，“我心里这个坎，过不去。”
“你现在的心理状态，不可能通过考核”，靳安邦叹息，恨铁不成钢似的，“我不会让你通过。”
陆峰如遭重击，片刻后他呼一口气，身体的精气像被抽干，只余干瘪骨架。他抬起手，虚握成拳，轻轻敲打后脑：“队长，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什么。”
“如果能忘掉一队，忘掉陈闵，忘掉雅加，或许我可以退役转业，娶妻生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再让父母妹妹烦忧。”
“哦”，靳安邦点头，瞥他一眼，不置可否，“所以你殚精竭虑思前想后，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做人太累，还是当蜗牛最好。”
陆峰噎住，靳安邦抽出止疼胶条，撕开塞他嘴里：“只此一个，再要没有。”
陆峰咀嚼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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