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倒是鲜于燕,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鲜于燕好似换了一个人,一副麻木机械、懦弱的样子,就好像随随便便哪个品阶低微的小吏一样。
p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而在众人心中却各有不同,有人觉得时间过的太快,有人觉得度日如年。
p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贺兰寿回来了,带回来皇上的口谕,要李辅国、高力士、陈玄礼,三人觐见。
p没有直接颁布杀头的谕令,这也算是一线生机吧。广平王松了口气,在这之前他隐约觉得父皇对陈玄礼是有些嫉恨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p贺兰寿随着李辅国、高力士、陈玄礼一起去了皇宫。
p广平王见势赶紧寒暄几句,解散了众人,点名留下了郭暧、鲜于燕,要二人陪自己回帅府。
p独孤欢是大理寺少卿,自然的留了下来。
p其余人等,听到广平王的话,如遇大赦一般,连忙跪拜礼毕四下散了,一个个简直如抱头鼠窜一般,心里不住祈祷着,就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忘记自己这张脸,自己从来没出现过,自己从来没出现过。
p皇城的御街上,广平王、郭暧、鲜于燕,以及广平王手下的几个郎将急匆匆走着。
p忽然,广平王一把抓住郭暧的胳膊,“去看看!”广平王言简意赅,说完,眼睛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p郭暧会意,一撇身形,离开了广平王的队伍,待到广平王一众人缓缓向前,郭暧贴近了墙角,他俊美的嘴唇微微念动,咒语一遍,身子融进了宫墙之内。
p这是郭暧第一次到皇宫里,他凭着地之卷中的密法,很快追上了高力士等人,隐在墙中一路跟随。
p曾经歌舞升平的皇宫里,如今有些萧瑟,就连那些手持枪戟的禁卫,都一脸的死寂,郭暧不由叹息,想不到泱泱大唐的皇宫,竟如此的寂寥。大概是战乱年代的缘故吧,在他心里,皇宫里必然是日日歌舞、夜夜酒宴、丝竹齐鸣才对的。
p皇上在含元殿,雄浑宏大的宫殿,壮阔非常。
p早朝的时辰已经过了,皇上留了下来,继续批阅奏章,处理国事,只有两名侍女、一名年老的太监服侍着,空荡荡的大殿里,更显得十分孤寂。
p郭暧身子融在墙体之内,到达大殿里,才游弋到了大殿的横梁之上,脱身出来,找了个很好的位置,看着下边。
p高力士对这里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他比当今的天子,都要更熟悉这里,在服侍玄宗的四十多年时光里,他每一天到在这里。
p高力士步入大殿,走到近前看清了龙座上的皇帝,忽然噗通一声的跪了下来,略带哭腔的倾诉道:“皇上,您,您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
p高力士的声音里有些无限哀婉和忧虑,是非常的真诚的声音。郭暧凝神看过去,果然,御座上的人,面容枯瘦、双目无神,在金冠玉带的辉光里,更显得不成样子。
p这就是当今的天子啊,哪里有什么威仪可言。
p御座上的人,缓缓开了口,眼目中射出一些稍冷的光芒来。
p“高卿家,你来看望朕了!”
p“皇上,老臣,老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皇上,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p“朕知道,你也不用老提这件事,天子,自有天命。”皇上的气息也很微弱,一副并不爱多说什么的样子。
p果然,皇上不再说话。李辅国、贺兰寿三跪九叩后,站在了皇帝身边,陈玄礼陪着高力士跪了下来。
p“皇上——”高力士等了片刻,不见皇上动静,便主动说起话来,却又被皇上打断了。
p“陈卿家,当初在马嵬驿,要多谢你,能够深明大义,诛杀了杨国忠和那个贱人!朕知道你的忠心。”
p“皇上,那件事还请不要再提了!”陈玄礼叩首,似有无限的苦衷,哀求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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