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仁鲜美弹滑,江杳却突然有点食不知味。
他机械地咀嚼了几下,含糊道:“没想到你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你的小事我都记得。”
段逐弦说。
江杳一愣,思绪乱了一瞬,条件反射张口:“搁这儿显摆记性好是吧?”
语气却不似以往的挑衅,有点飘忽。
段逐弦挑眉未语。
被我说准了吧
江杳立刻硬气起来,指尖叩叩桌面:“那我考考你。”
段逐弦抬抬下巴,示意他请便。
江杳问:“我喜欢吃咸豆花还是甜豆花?”
段逐弦不假思索道:“甜的。”
“软桃还是硬桃?”
“软的。”江杳噎住,忽然露出阴险的笑:“那苹果呢?”
段逐弦顿住,半晌缓缓道:“你不爱吃苹果,尤其是青苹果。”
江杳张了张嘴,又闭上,败下阵来。
段逐弦慢条斯理喝了口咖啡,似笑非笑看向他:“跟你说了我都记得。”
呵,果然是在显摆。
江杏轻哼一声,捧着醇香的豆浆,偏头看了眼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
可能是天气不错的缘故,心情莫名有点好。
今天是周六,不用去公司,早餐后,江杳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会儿修建高架桥的纪录片,接到陈一棋打来的电话。
走到窗边接通,对方风风火火的声音瞬间穿透过来。
“兄弟,你猜我昨天做了什么噩梦?”
江杳听这动静,猜到陈一棋打来这通电话的缘由,但还是先把发言权让给了他。
陈一棋深吸一口气:“我梦见,你要跟段逐弦,结婚!!真是草了,你可千万别揍我,我也知道做这种梦挺折寿的。”
江杳清清嗓子:“是真的,家里给定的。”
话音落下,电话里先是死寂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我操,江杳你疯了?说好的跟他势不两立呢?再说你们中间还夹着个沈棠啊。”
陈一棋嗓门太大,化作滋滋的电流音,听得出是真急眼了。
上高中那会儿,他跟江杳不在一个学校,只有放假才能碰面。
他永远记得高三情人节那个飘雪的晚上,他去找江杏打游戏,给他开门的江杳面色沉沉,眼圈微红,右手小拇指还缠了纱布,吓了他一跳。
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不可一世的好兄弟这么低落,像被折了傲骨的鹰。
江杳不主动提缘由,他只好装瞎,扯了一堆话题都提不起江杳的兴趣,又问江杳想好给段逐弦买什么生日礼物没有,得到的却是一句“以后别再跟我提他”。
这下不用问,他也能猜出江杳心情不好和段逐弦有关。
段逐弦必然是罪大恶极,才能把江杳这么骄傲豁达的人刺激成这样。
后来江杳桩桩件件地讲给他听,也印证了他的推断。
“我早对沈棠没意思了。”
江杳在电话里澄清。
“那段逐弦呢?”陈一棋说,“他心里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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