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嗷叫,吓得空中的残月拉过云充作被褥裹紧身体。
睡意登时烟消云散,抱紧花落颜,花翥握紧弯刀。
老猎人说,山上有巨大的狼群。
风从峡谷中穿过,刮动悬崖上的树枝、草叶摩擦崖壁,一股股风撞向她的前额,她在崖壁下,风带走了她的味道,狼群一时嗅不到人味。
万幸。
花翥却不敢松懈,这山崖不是峭壁,熊可上,狼群可下。她不是神,没有面对狼群也能脱身的本事。
崖壁上方,狼群的声音越来越大,它们追逐,嘶哑,似乎正在捕猎。听声音,被抓的是鹿。
狼的撕咬声。
鹿拼死求救的声音化作风,将血腥味带去四处,宣告领导权。
这绝不是花神草原上那些至多十几匹狼组成的小狼群。
至少上百匹。
花翥一动不动。
她失了双剑,没带婉眉刀,没有马,浑身是伤,身受瘴气症的干扰,自身难保。
却带着一个女孩。
回冽泉的山洞?继续等待救援?
不可。
她浑身是伤,没有力气,何况回去不定也是等死。
慌乱,寒冷。
“啪!”花翥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
抱紧花落颜,听着狼群将鹿群撕扯碎块,安慰自己狼群应该吃饱了。吃饱了,便不会寻她的事端。
意识却渐渐模糊。
好累。
老猎人曾说火莲池山顶无路,甚至寻不到明确的兽道。
狼群闹腾得更厉害,浓烈的血腥味掩盖了花翥的味道。撕咬声、争食声,月亮瑟缩在云层后不停打颤的声音。
迷糊间,她眼前浮现一片血淋淋的红,她看见小鹿四分五裂,看见自己血淋淋的身体被群狼分食……
她……
熬不过吧?
不可能……
活着走出去吧?
“娘、娘、抱、抱……”
花落颜抱紧她,轻声唤道。
花翥一惊,张大眼,恍若隔世。
心底的角落被轻轻触动,那被触动的心弦化作千万条丝线将她拉扯去过往。
岁月与流年在眼前闪现。
她看见那不愿被提起的前尘。
她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当年那个瑟缩在河边,等着被浸猪笼的娘从水底浮上的自己。她看见了贺紫羽,那个小小的,坐在县衙门口望着自缢的娘的声音的小鹏鹏。
花翥抱紧花落颜,贴着她的耳朵哼起她年幼时娘常哼的一首歌。
“月儿弯弯,花儿浅浅,小小姑娘,乖乖睡觉……”
边哼,眼泪滚落,濡湿了脸庞。
是她不孝吧。
而今,她连娘是什么模样都要忘了。记得的唯有那小小院子的迎春花,和娘身上的花香。
可她竟然连那到底是什么花的香味都要忘了。
深情熬不过时间。
眷恋也抵挡不过茶米油盐下的每一个似乎在变又似乎永远不变的日升月落。
“娘……”
花落颜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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