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在他的位置上做了他该做的事。

　　夜校是个无底洞，规模越大烧钱越多，陈宴打定主意联系克莱恩，看能不能用税收来搞夜校这样的中级义务教育。

　　奥斯曼狄斯摇头晃脑的说出一句不知从哪找到的亚裔俚语来：

　　“自古以来皆然也！”

　　奥斯曼狄斯知道了点什么，但没有完全知道，他大概猜到了斯沃姆的身份，但又想象不到斯沃姆是从宇宙另一边来的，所以只能用“异界”来描述自己猜到的身份属性。

　　陈宴挂掉电话，立刻拨打了克莱恩的号码。

　　因看到了“黑日”而变得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奥斯曼狄斯眯着眼睛，勾着脑袋，抬着独眼周围那大黑眼圈，阴阳怪气的吐槽道：

　　“执行人和异界变异融合怪，不知道哪个更变态一点哦~”

　　得了这样的承诺之后，斯沃姆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

　　陈宴挑眉看他，颇有些意外的问道：

　　“你这是听谁说的？”

　　“只差这一步，就是洗白了。”

　　陈宴还想，也不知道他们对自己是怎么样一个看法，按照他们这样的人的思考角度，他们最担心的不会是自己的人品，而是自己的钱还够支撑夜校进行多久。

　　难以想象的数字。

　　电话那边黎守诚的回应完全就是邻家大叔的样子：

　　“好嘞！”

　　斯沃姆听力好的出奇，陈宴知道他已经听到了自己和克莱恩的谈话，所以在他表现出那种不正常的“正常表情”时，陈宴就知道，这家伙在害怕。

　　“我很担心你的心理状态。”

　　陈宴之所以还把他带在身边，最大原因还是出于对他的歉疚，上次他帮陈宴进入了动物园，但陈宴始终没有完成和他的约定，陈宴心想，无论他想要对园长做什么，自己都至少要完成和他之间的承诺才行。

　　克莱恩也不藏着掖着，用稳定且快速的话语解释道：

　　“我想把黎守诚的领带帮和其背后的保护伞连根拔起，因为领带帮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已经远超过他们本身的社会贡献——

　　而克莱恩……

　　这两米多高的大光头脸色变得有些沮丧：

　　“但凡和那种变态沾上的事情，准没好事！”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宴看着黎守诚用短信发来的地址，对照着找到了一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蜂房——这蜂房看上去和正常的手机维修铺一模一样，双开的玻璃门上左边的一扇从上往下贴着“手机配件贴膜”一行短句，右边的一扇在对称的位置贴着“电子设备维修”一行短句，两个短句皆是用红色大字贴纸粘贴而成，看起来寒颤极了——这条街上的大多数店铺都是这样，仅仅是在文字上有细微的不同罢了。

　　陈宴注视着自动关闭的手机屏幕，心想，从这次的对话看来，克莱恩逻辑清晰，情绪稳定，完全不像是精神病的样子。

　　陈宴推门而入，一眼看到白炽灯下的玻璃柜台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手机和某种只能发短信的改装机。

　　“手机关掉。”

　　他看向下一条短信：

　　《来自未知号码：

　　看到了，回电话。》

　　他继续说道：

　　“你在接触黎守诚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跟他起冲突，他如今看似光鲜，实则已经穷途末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店员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出了简单的要求，同时看向另外两人。

　　陈宴示意两人照做，并关闭自己的手机，放入塑料袋中。

　　店员将塑料袋进行塑封，并在三人将手机放入其中之后，将塑料袋还了回来：

　　“袋子不能破。”

　　他并没有说袋子破了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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